旧友反目(3 / 4)
你就是见不得人好?”
赵千默神色讥诮,“我见不得人好?笑话!我只是恨有人能光明正大逃脱应尽的职责,确将苦难都留予另一族罢了!若是渊南真履行了自己作为‘天道守护者’的职责,何至于有这许多灭不尽的红尘业障?何至于我酬道族离不得哪怕片刻边关城?”
“踩着他人血泪的‘好’,她们受用起来可会良心难安?”
君无咎冷笑一声:“就因为这种臆测?你怎知她们没有做任何事?渊南境都自世人眼中遁去了,你真是好大的能耐,都能从想象中知道人家如何醉生梦死?”
赵千默梗着脖子,“困守一方恨不能苟且偷安的族群,不是逃避责任又是什么?又能如何守护天道?”
他看着延彧,“我不满于这样日日守城的命运,想着改我一族的命数,怎么就错了?她们一族不尽责,却还拦着我族改命……坏我谋算在先,杀父之仇在后,我为何就不能针对她全族?”
延彧面色疲惫,“千默,这都只是你的想法而已……好,就算你对自己的认知深信不疑,那你为何不能同为师讲?为何要一意孤行?”
赵千默顿了下,脸上有着化不开的悲哀,“师父您可会听?我日日听到的都是您怀念渊南,怀念故人后裔……您只心心念念她可怜,可曾想过我为难?”
“我生来有家不能归,有父不敢认。我父亲苦守业障边关城,一守就是数千年,从生到死,他就离了边关城一日。就一日!他这一生就自由了一日,就没了!凭什么呢?”
“她可怜,我父亲就不可怜?”
延彧抿住了唇。
赵千默闭了闭眼,“不提我族对渊南族的怨,只说您。师父,这十数万年来,您守着对渊南一族的愧疚,可曾有过一刻开心?您自己不介意,我却替您不平!您不该是这样郁郁不得志的人……”
他看向延彧,“师父,弟子是为了您好!舍了渊南这份软肋,您才能真正成为强大的人……”
他说得很认真,显然他就是这么想的。
延彧面色凄然。
成为强大的人?他的志向根本就不在此!
他看着至今不觉得自己错了的赵千默,只觉得心里像是揣着一块冰,凉得没有一丝温度。
君无咎简直给气乐了,“君某活到这个岁数,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。渊南族为何困守一方,不该问问你们酬道族吗?而如今酬道后裔却因此指责渊南族不履行职责。而所谓的不履行职责,还是全凭你个人臆测而来……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!”
他看着赵千默,“焉知你们酬道族会有如今这个下场,不是天道昭昭,因果报应?”
“因果报应?”
这话像是戳中了赵千默的痛点,他整个人的声音都高了起来,“若说报应,谁有资格职责我酬道族?没有我酬道族,修真界的所有生灵,如何能顺风顺水地修行到现在?”
“请各位记住一点,是我酬道族守护了天道!免于你们受红尘业障之苦……”
赵千默这话才刚说完,就有一道银光乍起,直冲着他门面而去。
延彧便是对赵千默再失望,这瞬间还是下意识拦在他身前。
但那道银光却直直转了个弯,绕过延彧,生生将赵千默头顶的玉冠削断了。
赵千默一头黑发完全披散下来,整个人的形象十分狼狈。
这变故来得太突然,把众人的神经都给紧绷了。
气氛再次凝重起来。
延彧看着赵千默披头散发的模样,面色微变,“不语,你干什么?”
方不语并拢的指尖还不曾收回,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动作,“就是看看我若是宰了个口出狂言的后辈,天道会不会直接崩了而已。一族可定乾坤?若要说渊南族我倒是信,酬道族?这又算是什么东西?”
他嘴角扯开一个冷冷的弧度,“哪次不是他们先搅动的时局?还说没了他们不行?脸这么大,怎么不直接将破了的法则堵上?”
延彧深吸口气,面色也冷了下来,“不论此中是非,你一长辈直接出手对付一个后辈,是不是不太合适?”
方不语掀了掀眼皮,“这会儿又不论是非了?行!那就不论是非。至于这长辈晚辈的……我以为有季通‘珠玉在前’,我这样的不算什么了。”
延彧面色一僵。
是了,当年季通对上沈谈的时候,可不就是仗着长辈的身份为难后辈吗?
延彧只觉得闭关归来的方不语浑身时刺,处处能伤人。
他也的确不想跟他吵架了,只沉着脸问道:“你今日是一定要动手了?”
方不语站在几步外的地方看着延彧,只觉得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。似乎时光倒转回了十多万年前,只不过这一次延彧的身份,从一个徒弟便成了一个师父。
可即便身份变了,他的选择似乎还是没变。
方不语忽然觉得极度失望,“所以这一次你还是选择护着你徒儿?不提他与渊南的事,只这一场战事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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