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(26 / 35)
皇帝的想法又不同,她的腰好活!他在心中自语。
“孙佳氏!”
这突如其来的一声,吓得傅夫人大惊失色,一转身发现了皇帝,不由得以手拍胸,为自己压惊。
“真对不住!”皇帝歉意地笑道,“怕是吓着你了!”
傅夫人暂不作答,收敛心神,等皇帝缓步走近来,方始跪了下去说道:“臣傅恒之妻孙佳氏叩见圣驾。”
“起来,起来!”
傅夫人一跪下去,双腿为旗袍绷住,花盆底又难着力,又站不起来了。
皇帝似乎有意恶作剧,伸出手去,却不说话。
傅夫人有些着急,不知其意何居,怕把自己的手一交过去,他会握住不放。
一只白皙、丰腴、温暖的手,终于还是交到皇帝手里。
“起来吧!”
“是!多谢皇上赐援。”
皇帝轻轻一提,傅夫人得以起立,想挣脱时,皇帝借得机会,在她还未用劲时,他已先紧了一紧。
傅夫人知道自己不必再动挣扎的念头了,因为那不但徒劳无功,而且挣扎会使得皇帝加劲,反而自讨苦吃。
他牵着她直到宝座旁边,预先准备好的绣墩前面,方始得放手。
“坐!”
“是!”傅夫人揉一揉手,请安谢了赐座,方始坐下。
“你在闺中时,叫什么名字?”
傅夫人不知皇帝因何而问,唯有老实答说:“闺名福如。”
“是千祥百福的福,三保九如的如?”
“是!”傅夫人觉得皇帝善颂善祷,不免得意,因而起身又谢恩,“多谢皇上宠赐嘉言。”
皇帝笑笑说道:“以后私下我就叫你福如好了。”
“是!”傅夫人觉得“私下”二字刺耳,便即说道,“体制所关,奴才不敢奉旨,请皇上仍旧叫奴才孙佳氏。”
皇帝似乎听而不闻,喊道:“福如!”
傅夫人不答,但有些畏惧,把头低了下去。
“福如!”皇帝的声音高了些。
傅夫人依旧不答,皇帝也不作声。沉默得令人要窒息,她不由得呼了一口气。
“福如!”皇帝第三次喊,声音出奇地温柔,似乎在说:算了,不要孩子气了!
为这种抚慰的声音所软化,傅夫人的态度也硬不起来了,不过她的回答仍旧表明了她的本意。
“孙佳氏在!”
“福如,”皇帝只管自己说,“这趟辛苦你了,我很感激。”
“皇上言重了!理当效力,但恐效力不周。”
“不会的!我已经接到报告,说我母亲很喜欢你。”
傅夫人大吃一惊,也是大出意外。
“怎么?”皇帝问,“你的神色不大对。”
在傅夫人的想象中,说破李姑娘是皇帝的生母,即使不会如明宪宗发现自己有个儿子那样惊喜激动,但他一定会有异常的反应,谁知他不但自己提到,居然能如此平静,岂不令人吃惊?怪不得说是天心难测,如今经验到了。
“福如!”皇帝提醒她,“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!”
“是!”傅夫人定定神,首先想到,该有个适当的称呼,“李姑娘”三字非常不敬。她的机变亦很快,觉得有个称呼可用:“太妃慈祥恺恻,福寿康宁,请释廑念。”
“我只不放心一件事,”皇帝徐徐说道,“多年安静的日子,只怕要打破了。”
傅夫人觉得话中有话,不敢造次回奏,只说:“请皇上明示。”
“我去见了我母亲,当然要上尊号,仪注很隆重,繁文缛节,恐怕我母亲会觉得很厌烦。”
什么叫“仪注很隆重”?莫非两宫并尊,又有了一位太后?傅夫人心里在想,他既然顾虑到生母的“安静日子”,倒是一个进言的机会。
于是她说:“皇上能仰体太妃之心,实为天下臣民之福。太妃亦曾跟奴才说过——”
“慢着!”皇帝打断她的话问,“听说我母亲有两个义女,你是其中之一?”
“是!多承太妃垂爱,奴才愧难报称。”
“她知道你的身份不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噢!”皇帝又问,“还有一个呢?”
“是宫女,名叫秀秀。”
“她待我母亲怎么样?”
“孝顺得很。”
“好!将来我要封她。”皇帝把话拉回来,“我母亲怎么说?”
“她也不愿意扰乱平静的日子跟心境,还有,如果她知道了皇上跟她的关系,她一定不愿意皇上为难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太妃爱听掌故,奴才跟她老人家讲过前朝的故事,譬如明孝宗的纪太后,她老人家就很佩服,说是应该成全爱子。”
皇帝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了,“那是你在劝她。”他冷冷地问,“是吗?”
皇帝很厉害,一下就看穿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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