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八、敌意(2 / 4)
火烤,咳嗽不止。
连夜辗转,休息不佳,顿时使得病情愈发沉重。
病榻上的人儿脸色苍白,急疯了卫袭。
刚开始,佟欣让大院的医师抓了些药,只是喂了几日,也不见起色。
佟欣她们着急,也急不过卫袭,就如护食的狗儿不让她们靠近。
那一日,佟欣终于气急,对床榻上搂着沈菲倾的卫袭怒道,“卫大人这般假惺惺的是演给谁看!若想救下小倾,何不求国君请来太医?!”
他如梦初醒,冲也般的离开床上。
佟欣目瞪口呆,佟德则吓得不敢喘息。
这般速度……哪是人类可比……
打从记事以来,她从未病得这么重,徒有意识,却不得动弹,这还是头一回。
朦胧之间,她知卫袭辅她喝药,为她擦身,在她耳边温言软语,从未停歇。
鲜有谁对她如此照料,如斯暖心,甚至叫她拾起幼孩时零散片段。
眼前浮现出娘亲的脸,在旁着急的望着,如此场景,让她忍不住泪如泉涌。
他不懂,误认为她难受,焦心挠心,无从下手,只得温柔安抚。
某日,卫袭有些警惕的起身,然后下了床。
她迷迷糊糊的,轻轻掀起眼皮。
是花子蓉来了,她加重的呼吸,是几分淡淡轻叹。
“吾怎不知,你竟让区区下人睡上了主人的床榻?”
“……”
“我来看看……嗯?呵呵,你拉着本君做什么?”
“国君,若是有话,我们出去说吧。”
“呵呵呵~~”花子蓉笑声尖细,略带凌厉,“本君偏、不。”
她虚弱的睁开眼,看向站在床前,俯视自己的花子蓉。
“…奴婢…拜见……国君……”她垂眼,努力的撑起身,却无力倒下,脑袋顿时嗡嗡作响,疼痛不已。
“免了吧。”花子蓉哼笑一声,“装模作样。”
她委屈,鼻音悉索有声,兴许太难受,泪眼朦胧。
“啧啧啧,看这可怜样。”花子蓉对她伸出的手,立刻就被卫袭擒住。
花子蓉愣了片刻,沉默后转向卫袭,尖声问道,“造反了?”
“国君贵为尊子,何苦为难一根草芥?”卫袭面露不悦。
“草芥?”花子蓉轻笑,“若是草芥,生死由天,无谓可惜。”
“我答应过玉箫凤,好好待她。”卫袭放开花子蓉的手,低头行礼,“还请国君见谅。”
花子蓉瞪着他的头顶,半晌过后,哼笑一声,“你何曾不说过,要好好待我呢?”
她心一痛,剧烈咳嗽了起来。
“够了!”卫袭咬牙,“国君请回吧!”
花子蓉不敢置信地笑了声,随后哈哈捧腹,大笑道:“卫袭啊卫袭,你可知今日若是没了我,你就连自己口中的一根草芥,都无力救活!”
“……别说了……”她吸吸鼻子,喉音沙哑,“求国君……您别再说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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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襲極少吐露自己心跡,然而只要他袒露了,無論有多麼表淺,她都不全懂。
她不識字,未讀書,所僅有的學識,也都還是衛襲教她的。
她自然是傾心於他,更是交心於他,只是……
饒她愚笨,也還是能明白,此非他所表達之意。
百年千年,豈人壽所及之。
哪怕心智永葆純真,也終究抵不過時光殘酷飛逝。
一晃經年,她也不再是那個跟在他身後,被他笑喚癡兒的小尾巴了。
如今一顆心,只盼作他妻,又哪裡會懂得,他口中那同伴是為何理。
她愣,是因她不懂,她驚,是因他不懂。
那身埋頭做的嫁衣,一針一線,如今都如嘲弄般的笑話著自己。
衛襲和她是不同的,他說過,玉簫鳳也說過。
是啊,他們立刻就能明白的道理,只奈何她竟過了這八年,才曉得其中‘不同’所指之意。
不再醉心做紅褂,她便想著去許久未去的蓮池散散心。
這蓮池本是蓮國盛舉之地,然北宮蓮花閣苑葺成後,這往常少人之地,此時更顯幽清。
其實那日見過花允銘後,她偶會想起少年時。
心中隱約覺得,若是撞見花允銘,或不能如往暢談,倒也可點頭問候,途徑廊道時,便看見花允銘如石像般的坐在那處。
所謂“白日莫念人”,興許皆因有所感知的緣故吧?
她駐了足。
看著他拉碴絡腮中已現白根,滄桑之態,叫人心酸。
垂眼輕歎,她坐在了他的對面。
他失焦的瞳孔看向了她,片刻訝異歸於淡然。
不愧是花允銘,她想著,便忍不住輕笑,低頭頷首,說道,“拜見旻王。”
他似笑非笑的輕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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