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八、敌意(3 / 4)
歎道,“說是‘拜見’,也沒個拜見的樣子。”
她笑,“旻王不是曾說,在你面前,無須恪守規矩麼?”
他這會才是真笑了,卻沒說什麼。
秋意漸濃,她忘披外袍,不禁寒意,哈秋一聲。
花允銘起身,淡聲說道,“回去罷。”
她想了想,也起身點點頭,“一會便回去。”
他看了她片刻,點點頭,“那陪我走走。”說完,便轉身向前。
花允銘此舉,又讓她想起從前,忍不住輕笑,提步跟上前去。
“旻王往後,也搬去北宮麼?”她問。
他半晌不語,讓她有些尷尬。
“戰歸之後,已搬去了。”他說。
“哦……”她懊惱,暗罵自己愚蠢,說來也是,哪有花子蓉已遷去北宮,不帶上花允銘的道理。
花允銘驀然停步,她差點便撞了上去。
他轉身,她抬頭。
她瞪大眼,才發覺離得太近,趕緊向後挪步,低頭。
“你穿太少了。”他說。
她吸吸鼻子,發覺好像是有些著涼了,‘嗯’了聲,“那我先回去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他鼻聲沉沉,如他嗓音。
她行禮,往回走了幾步,想了想,轉過頭。
他看著她的視線,頓時躲避開去。
見他這樣,她奇異的攏了攏眉頭,爾後問道,“旻王,能否……求解一事?”
他回過臉,點點頭。
“唔……”她苦惱片刻,直問道,“何為‘同伴’……?”
他愣愣,垂眼想想,說道:“志同道合,扶持為伴。”
她有些洩氣垂肩,問道:“就這樣?……”
他搖搖頭,“解詞容易,做到太難。”
“嗯?”她好奇,於是又走回他跟前,“為何?”
他面無表情的臉上,卻似在輕笑,“怎麼問這個?”
“唔……”她撓頭。
“志同道合,乃心靈相契;扶持為伴,以身體力行。”他好心放過她,“同伴說來雖易,卻要求極高。”
她雙眼變得水亮亮的,看呆了他。
她綻出笑臉,明眸皓齒,屈膝行拜,“如此,感謝旻王解惑!”
他咽咽口水,“…不用。”
“那,奴婢先回去了。”她笑著對他揮揮手,還未等應答,便提著裙垮,飛奔離去。
他留在原地,看著,仿佛眼前,還是她那笑貌。
奔回鴛鸞殿,一頭扎實的髮髻也跑松了,她去側房,大力地打開櫥櫃。
氣喘吁吁,傻傻笑意,盯著那身紅衣看著。
她笑累了,長長歎息,上前環抱嫁衣,閉上眼,還是忍不住發笑。
那所謂‘不同’,怕也是自己想得太多。
換季疏忽添衣,她著了些風寒。
回屋雖換了身厚些的秋衫,連續幾個哈秋,鼻涕水都出來了。
起初以為小事一樁,但或許太久沒得病,這一下,沒兩天就轉為嚴重。
渾身無力,喉嚨如被火烤,咳嗽不止。
連夜輾轉,休息不佳,頓時使得病情愈發沉重。
病榻上的人兒臉色蒼白,急瘋了衛襲。
剛開始,佟欣讓大院的醫師抓了些藥,只是喂了幾日,也不見起色。
佟欣她們著急,也急不過衛襲,就如護食的狗兒不讓她們靠近。
那一日,佟欣終於氣急,對床榻上摟著沈菲傾的衛襲怒道,“衛大人這般假惺惺的是演給誰看!若想救下小傾,何不求國君請來太醫?!”
他如夢初醒,沖也般的離開床上。
佟欣目瞪口呆,佟德則嚇得不敢喘息。
這般速度……哪是人類可比……
打從記事以來,她從未病得這麼重,徒有意識,卻不得動彈,這還是頭一回。
朦朧之間,她知衛襲輔她喝藥,為她擦身,在她耳邊溫言軟語,從未停歇。
鮮有誰對她如此照料,如斯暖心,甚至叫她拾起幼孩時零散片段。
眼前浮現出娘親的臉,在旁著急的望著,如此場景,讓她忍不住淚如泉湧。
他不懂,誤認為她難受,焦心撓心,無從下手,只得溫柔安撫。
某日,衛襲有些警惕的起身,然後下了床。
她迷迷糊糊的,輕輕掀起眼皮。
是花子蓉來了,她加重的呼吸,是幾分淡淡輕歎。
“吾怎不知,你竟讓區區下人睡上了主人的床榻?”
“……”
“我來看看……嗯?呵呵,你拉著本君做什麼?”
“國君,若是有話,我們出去說吧。”
“呵呵呵~~”花子蓉笑聲尖細,略帶淩厲,“本君偏、不。”
她虛弱的睜開眼,看向站在床前,俯視自己的花子蓉。
“…奴婢…拜見……國君……”她垂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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