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眼神清晰,“因为如果他真是敌人,我活不到今天。”
李二宝淡淡看着他,没说话。
“我这些天在医院,脑子清着呢。”
阿彪笑了笑,笑意却不达眼底,“我一直在想,这事到底怎么回事,谁在设局,谁是真卧底。”
“最后我发现,我想不通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渐渐转为坚定:“但我想通一件事。”
“我不该怀疑黑豹。”
李二宝挑了挑眉。
“我命是您救的,也是郝爷救的,但黑豹那天若真转了头,我是不会连人都留下的。”
阿彪语气不紧不慢,却极有分量,“他站在那儿没动,有可能是等信号,也有可能……是等我死。”
“可他没等到。”阿彪轻轻咳了一声,“后来我醒了,护士跟我说,我住院这段期间,一个人天天拖着吊瓶来看我,是个断了一只胳膊的男人,嘴里没一句多话。”
“那是黑豹。”李二宝终于点头确认,语气依旧平稳,“他觉得是自己害了你。”
阿彪嘴唇轻轻动了动,像是想说什么,但最后什么都没说,只是点了点头。
阿彪嘴唇轻轻动了动,像是想说什么,但最后什么都没说,只是点了点头。
“你不用想太多。”李二宝缓缓开口,“他现在是我的人。”
“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。”
“这条线,我留着,是发现他值得用下去,在和盛会待着,有点屈才,他也不可能再待得下去。”
“但我会让他表明上继续留在和盛会,实际上是替我做事。“而你,是我信得过的人,所以才告诉你。”
阿彪抬起头,眼神忽然有些发红:“李生……您信我?”
李二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看了他一眼,声音沉稳:
“黑豹的那只手,是他自己断的。”
“他做出了他的选择,和你一样。”
阿彪沉默了几秒,目光定在窗外那株被雨水浸透的紫杉树上。
屋里很安静,只听得见雨水顺着屋檐一滴滴地落下,像是无声的伴奏。
他的手缓缓收紧,握住那根香烟,轻轻在指间转了半圈,然后放回了桌角。
“李生,”他语气平稳,但眼神很直,“我不在意。”
“我们这一行——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他扯了扯嘴角,“有人背叛,也有人自断一臂,只要最后站在你这边,那就够了。”
“黑豹……以前的事我不追了。”
“以后,他要是还愿意走一块,我就当兄弟;他要是不愿,我也不会拦。”
李二宝微微点头,没说话。
阿彪深吸口气,从沙发边上的医疗箱后,摸出一个牛皮信封,递了过来。
“老鬼交代的,他亲手写的,关于南线的人员脉络图,和王远东这些年,做的一些事情,都在里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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