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旧充血,嘴唇皮开肉绽,脸颊的鞭痕像荆棘勒出来的那样,没有一块好皮。
触目惊心。
消毒敷料遮不过来这张脸,伤口太多,除非把整个脑袋都蒙起来。
“怕。”
程以镣的两只手紧紧握在方向盘上,极力克制去看贺松风的冲动。
“可我更怕他这会在内设你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贺松风选择继续更换话题,他伸出手,软软的弱弱的搭在程以镣的手臂上,轻轻地问:“你不是说要把这辆车送我吗?”
在贺松风的手刚碰到程以镣的瞬间,一脚油门直接踩了下去,猛地一阵极速狂飙。
“你有驾照吗?”程以镣问他。
贺松风坦然回答:“没有。”
贺松风的手又在试图滑进程以镣的指缝里,像模仿□□那样,指尖亲昵地刮擦指缝,好几次马上要没入指缝,又迅速挪开手指。
程以镣左手佩戴的手表,心率一度飙升170,血压也跟着贯穿全身。
他热血沸腾。
贺松风俯身,几乎要爬过中控台,贴在程以镣身上,姿势几近吻着耳朵。
呼出一口气。
“教教我。”
一脚踩到底的急刹。
轮胎在濒临失控的范围里,发出尖锐的刮擦声,声音穿透地面和车身,直突突刺进贺松风的耳朵里。
贺松风被轮胎叫得脑袋发痛,可不等他捂耳朵,就因为突然的刹车,他的身体往前飞去,又重重地撞回座椅上。
贺松风再一次陷入不适应的漩涡里。
等贺松风清醒过来的时候,他发现自己换了位置,坐进主驾驶位,但这个位置不光是他一个人。他和程以镣扣在一个安全带里,他坐在程以镣的腿上。
程以镣的手从手背插进贺松风的指缝里,带着贺松风的手,紧紧握住方向盘。
“我教你。”
程以镣的声音从贺松风背后传来,一起来的还有他的炙热呼吸。
程以镣的身体烫得似烙铁,把坐在腿上的贺松风灼得隐隐发抖。
贺松风甚至在分神的想,跟这样烫的程以镣做那种事会不会烫穿身体 ,烫到失禁?
上次可没这么烫……上次算温温的。
一个声音在贺松风心里大喊:“贺松风!不许满脑子黄色废料!”
贺松风一惊,脑袋轻轻左右甩动两下。
这辆严重违反交通法的车,沿着八车道的嘉林市青年大道一直走。
由于夜深人静,车流稀少,这给了他们霸占整个八车道的机会。
“贺松风,脚踩住这里。”
贺松风照他说的做,一脚下去——
这辆宾利开出了高铁的既视感,快的几乎要成一条笔直的幻影,轮胎抓地擦出惊人毛骨悚然地蹭蹭声。
车窗前的画面已经没有“内容”,只看得见朦胧的影子,还没来得及看清,就嗖得一下从视线正前方飞走。
贺松风紧张的冷汗冒了一身,骨头都在害怕的打架,发出咔哒咔哒脆弱的战栗声。
“太快了,我控制不住。”
他下意识回头去找程以镣寻求帮助。
在求救声里,程以镣却选择松开双手,让贺松风一个人握方向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