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幻觉,而银质烟盒的镜面反射,恰好把这一幕投映到女孩眼中。
他们在全巴黎最危险的猎犬眼皮子底下,完成了一整套接头。
那叁下,轻得像雪花落在窗台,却重重敲在女孩的心上——这不是求救的专用信号,而是暗语里的:接下来有重要情报要传递。
“需要帮忙吗,将军?”
女孩嗓音里,藏着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懂的征询,既是在问那打翻的水,又像在问:需要她做什么才能配合。
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连呼吸都放轻了些。
“不必了。”独臂将军的声音气若游丝,用仅存的右手慢慢收拾着桌上的一片狼藉。
就在方才,斯派达尔听到地板传来一声轻响,如同夜枭在黑暗里磨了下喙。
君舍已然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他身侧。
这场水杯倾覆的意外给予所有人合理关注他的机会,当然也包括那个女孩。按原定的剧本,在他收拾桌面时,一张沾水的便签会掉落在又一个类似的视觉盲点上——那上面,用特殊药剂写着他所有未及传递情报的最终藏匿地点。
字迹遇水短暂显影,在便签落地和被拾起的间隙,女孩应该能瞥见那串地址。
那么他最后一件事,便算是完成了。
可命运总爱开玩笑。
光线的变化先于他指尖的动作,那位原本适时侧身的下属,猝然上前一步,黑制服遮住了大部分视线。
口袋里那张薄薄的纸片骤然变沉了些。
不行了,这个嗅觉敏锐的下属或许已经察觉到了异常。斯派达尔垂下眼睫,现下必须放弃。
灯光可以制造阴影,也能照亮原本的盲区。他必须等待下一个契机,然而这次他也不知道,契机和命运的终审,到底哪一个会先来。
而他身边站着的君舍,确实感受到了异常,却不是斯派达尔想象中的那种。
这小兔…
君舍缓缓用指节敲打着银烟盒,目光却像精密的仪器,把俞琬从头到脚给扫描了一遍。她太安静了,安静得像要融化在背景里,但那微微向内收紧的肩胛,那过于低垂的脖颈,都在泄露出一种不自然的…紧绷?
方才某一瞬,那双黑眼睛里窜过了一道光,一闪即逝,寻常人当然看不出来,却被他给捕获了。
她似乎对他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上司,有那么些异常的…关注?
男人眉峰微不可察地动了动。办公室不大不小的混乱渐渐平息,只有斯派达尔偶尔的咳嗽声和窗外乌鸦的啼叫形成二重奏。
君舍身影立在二人之间,他慢条斯理地开始和将军汇报起自己的审讯成果来。
小剧场:
克莱恩:怎么还不给我出场,很急!某人怎么还在刷存在感?
君舍:我这不是在刷反派存在感吗?